宁浩新作《无人区》暂定在年底上映,大多数影迷对于《无人区》很大的一个疑问,就是宁浩这次把阵地从城市转移到西部大漠,他将会给大家呈现出一部怎样的宁浩作品?会不会不搞笑了?会不会不疯狂了?
借助这次佳能举办的“双闪存DV明智之选体验活动“,我们就此独家专访了宁浩。
Part1:关于宁浩的镜头语言
记者:前一段时间我采访吴镇宇,他说看你的《疯狂的赛车》,别人都在笑而他想哭,他觉得你的片子里面有很温暖的东西。
宁浩:替我谢谢他(笑),其实真正善良的东西不是让人发笑的,喜剧是鞭挞假恶丑的地方,一个人只有负面的东西,人家才会去笑,一个人如果为别人付出,非常艰辛的生活,去努力,大家不会笑的,会很辛酸,会很感动。其实悲与喜是在一起的,没有悲衬托不出喜,其实前两部电影,《疯狂的石头》和《疯狂的赛车》的主线人物都是悲剧式的,老包和耿浩两个人都是悲剧式人物,以他们的悲剧来反衬喜剧。
记者:有人看了你的电影,觉得宁浩对生活,或者是对社会的视角批判多一些,有人觉得你是包容多一些,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生活态度?
宁浩:我觉得我是特别正面价值观的人,惩恶扬善(笑),人类和人类社会应该向真善美的方向努力的。但是我又是格物致知的人,就是要从所有的细节去看,所有的真善美都是细节的堆砌。但是又有很多不好。为什么会批评呢?恨铁不成钢,所以才会批评,希望更好。我们只能站在人类的视角去看,不能站在狗或者是猫的角度看问题,必然是相对自私的,所以说善与恶只是一个视角问题。
Part2:关于宁浩的新电影《无人区》
记者:《无人区》现在进行到什么阶段了?这片子的兴奋点在哪?
宁浩:初剪已经完成了,现在是170分钟,准备压缩到120分钟。《无人区》主要体现人性,每个人其实都是双面人,有好的时候,也有坏的时候,不同人对同一个个人的评价也可能大相径庭。人性就是对立的,善与恶就是一只手的手心和手背,自信和无私是并存的。
记者:预告片里面有一个镜头给人印象非常深,黄渤在公路尽头一望无际的地方出现了,觉得中国西部从来没有拍过这种狂野的原始感觉。这种东西是之前设计好了,还是看到这个景象之后觉得应该有这个画面出现?
宁浩:我去新疆去过几次,在西北或者是内蒙这些地方都走的挺多,我本身也是一个偏西的人,是山西人。我一直挺喜欢这种比较硬朗的东西,所以拍的东西也都是比较北方化,比较硬的东西。我也去过美国一些地方去看,其实他们并没有比我们更广袤,或者是更开阔,其实两个地方非常相近,我们把路牌换成英文的,跟德克萨斯是一样的,看起来非常相象。相同的地理环境培育了差不多的人的性格,比如比较酷,那是真酷,不是装酷,那的人都是这种性格,喜怒不形于色,非常有感觉,所以就想拍这个。
记者:后面有没有一些多线叙事的感觉?
宁浩:所谓多线叙事是荒诞主义的方式,其实还是有,这个看起来是单线的,但实际上是不同的几条线索发展的,影片的荒诞性还是存在的,但应该比《疯狂的赛车》和《疯狂的石头》要弱。
记者:在这个片子里面看到很多很奇怪的道具,包括媒体也在猜测的那把枪。
宁浩:是中国式左轮手枪。我们小时候生活在太钢那个地方,自己都是做土枪玩儿的,知道原理是什么样的,但是又觉得不够威猛,觉得应该有一个特别像样的东西,旋转枪管的设计,这个设计是挺方便,挺实用的,所以就跟美术师一起探讨,最终确定可旋转枪管的左轮手枪。 做完了之后应该是可以放枪的。
记者:除了这个之外,这个片子还有没有用到其他的道具,可以抓人眼球的。
宁浩:我们牵扯到几部车的制作,都是设计和制作出来的,比如我们想找一个皮卡车,但是现在市面的皮卡车都比较小,所以找了过去九座的大车改造成了一个皮卡车,实际上没有这种车。然后想找一辆大货车,但是觉得现在的货车缺少情怀,看起来没有情感,所以找了60年代的一辆老解放车,觉得那个车很好,在那个车的基础上改造,因为它已经不能用了,都已经好几十年了,重新制作了一下。这些方面下了一些工夫,在西部搭了一个小镇,搭了一个加油站,几乎看到的出现的场景都是搭来的,但是我们力求还原中国式的真实的西部。
记者:现在很多人期待你的片子,把它和美国的西部片做比较,你对这个想法怎么看?
宁浩:美国西部片经历了两个时期,第一个时期就是在好莱坞初期,刚刚把影视中心搬到洛杉矶开始,出于方便的原因,因为旁边都是沙漠,拍这个东西最好拍,所以拍了很多西部片。但在大概20年前这种西部片就死掉了,因为大家发现这种片子里面有法西斯情节,内容是有问题的,所以逐渐消亡了。但在最近十年间又变体,涅磐重生,有很多借助西部片讲社会的片子出现,像《不可饶恕》、《不可掉头》、《老无所依》,就是出现很多变体的西部片。这些变体出现的西部片是和当代全世界大的主流文化方向是统一的,首先是批判法西斯,而不是简单的英雄情节。我们是想做变体的西部片,是因为要结合现在,但是这里面又想加入一些英雄情节在里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会像美国式的当代西部片,但是我觉得肯定会很有中国特点。
记者:在《无人区》之前,你也曾经说可能会找刘德华演这个片子,但是因为档期而没有来,如果找刘德华来演的话,剧情会不会有出入?
宁浩:大的剧情不会有出入,但是小的局部调整会有,因为刘德华的气质和徐峥的气质是不同的,但大的设定变化不大,他们俩又有共通的东西,都是发达城市长大的人,所以他们两个城市气质比较接近,徐峥是上海人,刘德华是香港人,都有城市气质,这样就跟大主题没有区别,因为大主题就是想讲城市。
记者:听说《无人区》的拍摄难度特别大,主要是气侯原因,是不是对拍摄设备的要求也特别高?
宁浩:当然。因为主要牵涉到几个问题,一个问题是跟环境有关,要防风沙之类的,还是有很多不便。另外就是车戏比较多,这样路面不好的话震动会比较多,所以要防震动。但是,我们回来看素材还是觉得震动的问题很大,挑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的。所以,对拍摄设备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Part3:关于Canon DV “明智之选”体验者活动
记者:你之前有没有用过DV?
宁浩:其实我第一个电影《香火》就是用DV拍的。之前读书的时候都是DV拍,《疯狂的石头》里面也有跟多DV镜头,经常大机器一烦了,我就拿DV拍。我见的第一台DV就是佳能最早出的有一个支架的那个,可以装照相机镜头的。因为我最早是拍图片的,特别想有一个那样的DV,当时我们班同学有一个,很羡慕,可以装很大的镜头,到现在我也没有实现这个梦想,已经进入数码时代了。
记者:你之前拍的DV作品都是专业DV拍的?
宁浩:《星期四,星期三》就是家用DV拍的,那也是我拿的第一个奖项。过去说是所谓的专业DV,但实际上还没有现在家用机好。早期的数码设备启动速度偏慢,经常是事情发生了,但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时候的DV天一凉了就不工作了,对焦特别慢,手动焦半天才能转过来;现在的家用机锐度和可控程度比我拍《香火》的时候好多了,有很多功能都是过去在专业机器上才有的。比如它的快门速度、曝光可控,这些问题都可以在家用DV上解决,专业和家用的功能界限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记者:您认为使用家用DV拍摄时,最大的乐趣是什么?跟拍电影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宁浩:首先是很随意,没有压力,不像是在工作的时候。最好的地方就是很方便,可以拍很多的东西,你生活中一些有趣的场景和好玩的事情可以快速地记录下来,这个很重要。
记者:您使用家用DV的话,您认为哪些场合需要进行经常记录?
宁浩:家用DV主要是记录生活中有趣的事情,还有就是一些聚会、旅游,有一些对于你个人来说比较关键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很方便的。比如拍小孩什么的,很多年以后来看,会有历史的价值。
记者:您在选择家用DV时比较注重哪些方面?
宁浩:家用DV首先要小巧,对于数据的保存,储存性能要好,空间要大,数据要不易丢失,要容易管理。过去的机器对于储存还是有很大问题的,所以这几点是很重要的。
记者:我有一个地方不懂,拍胶片电影和DV之间能不能切换? 质感上能看出来吗?
宁浩:也没什么能不能的,你敢、敢想就可以(笑)。你如果觉得质感是一个问题,你就不能了(笑),但是你觉得不是一个重要问题,可以来回跳,你就可以这样做。
记者:DV的技术是不是完全可以达到胶片的要求?
宁浩:如果跟胶片衡量的话看你用什么指标,胶片和数码之间还是有一点差距的,但是到底以什么说?比如锐度和清晰度来说,数码完全不逊色胶片,甚至还更清楚。问题是胶片有的时候好像在技术指标上不如那个,但是有时候感觉有点艺术的感觉。这个到底是好处还是坏事?这是在一个变革过程中的。我觉得很多题材适合用数码拍,比如韩国的《哭泣的拳头》,那个一看就是数字的,但是我觉得很棒,而且那种气质跟数码影像结合的非常好,有一种很真实的残酷在里面。所以,我没有觉得哪个东西更好,适合就可以用。也许有一个题材就特别适合用DV拍,那我就用DV拍。
记者:你觉得数码时代会不会把胶片消灭?
宁浩:这是必然(笑)。胶片是一个高浪费的、极不环保的东西,胶片的片基都是用牛骨头做的,得杀多少头牛?然后会有很多化学的产品和制剂使用,易燃,不好储存,时间久了会变色,而且不方便操作,一台机器50、60斤重,负面东西太多了,所以被取缔是必然的。但是还是得有一个过程,有一些东西是数码目前没有达到的。我2003年毕业的时候都是胶片时代,相机都是胶片,而现在那些像机只能在二手器材城可以看到,都已经淘汰了。所以,这个过程是非常快的。
记者:这次您被邀请参加佳能DV明智之选体验活动,用佳能DV记录您真实生活中的人与事,您希望观众关注您DV短片中的哪些地方?
宁浩:我还是和过去一样一如既往地关注身边的人物和事情,关注老百姓的生活。这个也是我一直坚持的一种理念,因为世界上90%的人都是普通人,就是在普通人当中找到情感。
记者:你会自己创作一个故事还是会记录生活?
宁浩:我觉得是这样的,参加佳能这个活动,我是想选择比较自由的方式记录,其实纪录片也是故事,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故事是一种节奏,在这种东西上没有要求说一定要是纪录片,还是要编一个段子去拍。DV的属性和特性是非常小巧、方便的,我更希望从偏重于观察的角度介入,从一个观察的角度去营造一种故事感或者是戏剧感。
记者:您的每部作品都是在反映生活中的真善美。比如《疯狂的赛车》里面,大家觉得很搞笑,但是我个人觉得主角对师傅的情感特别感动,这种理念如何通过影像很好的实现,在镜头表现方面是否有需要特别注意的?
宁浩:真善美这几个字,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真,因为只有反应出真实、真诚,才能打动人。从艺术方面是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剧本创作要真诚,另外是从表演上要真诚。从技术支持上来说,比如质感的反映,色调的还原,运动方式等等方面,我觉得都应该尽量还原真实。
记者:你在电影里面表现的价值观大家都看到了,但是在生活里面,比如这次佳能的活动,用DV记录生活,像这种你会选择什么样的视角去做?
宁浩:我的视角是没有变的,关注身边的人,我能够了解的人,比如一些小人物,或者是我理解的人物。因为我对王侯将相的东西不是特别明白(笑),还是从身边视角切入。
记者:您感觉Canon DV有哪些方面令您印象深刻?
宁浩:有两个功能是很强的,一个是幻灯视频这个,还有预录制的功能。比如看球赛,你有预录制的话,以前只有在非常专业的机器上面才有,因为你不知道哪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拍的时候预录功能非常重要。再有,面部优先的功能比较好,我是一个特别懒的人,我以前拍照片都是用佳能的机器,就是因为快和简单,操作起来太简单了。我经常跟摄影师讲,你们应该用自动对焦的功能,要不然每次都要拉皮尺量焦点,很费劲。现在这种便携式的东西确实很方便,因为我试了一下,觉得挺好,最早装大镜头的那种还不是很方便,端时间长了还是挺累的,现在确实非常方便了。我喜欢特别酷的东西,但是后来还是觉得越轻便越好,像前一段时间拍完电影回来的路上,我跟摄影师说下一个电影用DV拍,因为摄影机太重了。当然,我觉得这个是指日可待,早晚的事情。
记者:如果用一句话来评价,您觉得这是一款什么样的DV?
宁浩:我觉得可以用三个词,就是方便、实用、明智之选。
记者:佳能这次体验活动有很多电影院校的学生参与,都是准导演,您作为一个成功大导演,对于他们用佳能DV拍摄有什么建议?
宁浩:脚踏实地,务实地从身边做起。
记者:我也看过一些电影学院的人拍的东西,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想一下子表达一个很庞大的主题。这个准确性的心态应该怎么把控?
宁浩:这个跟每个人不同性格有关系,每种性格都会反应出不同的作品,这个东西强求也强求不来。我要学别的东西我也学不来,而不是说只有一种才好,像我这种A型血、处女座的人就是非常要命的性格,如果条理不对,格式不够,或者是计算的不准确、不精算,我就会很愤怒,自己就饶不了自己。一个前提就是了解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再做什么样的事情,就是别跟着别人跑,了解自己能做什么就去做。
记者:最后,您对这次活动有什么寄语吗?虽然我知道您不太喜欢给别人寄语,但是还是想您说两句。
宁浩:我不是不喜欢寄语,是怕“寄”不对。(笑)。希望有更多的人开始关注自己身边的生活,开始用DV记录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去体验生活。
佳能DV:用影音发现生活的真善美
“就在我们身边,普通人也可以很精彩”,这是佳能近期所举办的一个DV体验活动的主题,鼓励人们用DV去记录和发现身边所发生的人和事儿,去发现生活中的真善美。本次活动,佳能力邀当今中国最具潜力和实力的青年导演宁浩参加,他将和其他五位来自北京电影学院、中央戏剧学院和上海戏剧学院导演专业的学生,共同完成活动的作品收集。作为活动特邀体验嘉宾,宁浩将使用消费级DV拍摄纪录片,聚焦他身边的人和事。他还将出席十月份举办的佳能 DV作品汇演会,并现场点评学生作品。
“宁浩的作品更多是一种‘玩电影’的体现,在影片中把很多类型的片子或者知名导演的标志性元素重新排列组合,用属于自己的风格把它们表现出来,这也是目前我所努力的方向。” 身为上海戏剧学学院导演系的幸运儿,刘浩正站在独立电影制作的起跑线上。此前,无论是在校期间完成的“疯狂三部曲”,还是使用佳能专业数码摄像机 XL2为世博会拍摄幻影成像项目,其导演和拍摄经历早已不能用青涩来形容,尽管如此,他仍然把得到宁浩的点评视为一次难得的交流机会。
中戏影视编导专业科班出身的项梦婧,以及与宁浩一样最先接触美术的北影学生姜霖,则希望通过此次活动获得更多的新鲜体会和指导。“以前的概念就是专业人就要用专业机器,不过现在消费级DV在校园里越来越多,客观地说,有些已经能拍出很好质量的片子来了,这次有机会尝试当然不能错过。”
对于此次活动作品的具体内容,宁浩现在还不愿多说,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宁浩不会脱离生活之外去寻找一些遥不可及的天马行空的故事,身边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没准不经意间出现在他身边的你我他,都可能会成为他所记录的对象。
普通编辑
专精领域
摄影技巧
普通编辑
专精领域
折腾相机
高级编辑
专精领域
采购指导